孤城奋战身殉国 流芳青史铸英魂——记固守滕县、国民政府追授路军上将的王铭章（79）

恶战滕县

膝县外围的战斗是在3月14日清晨打响的。地上,敌人以万余兵力、20多门大炮、20多辆坦克向我方阵地猛攻。天上,20多架敌机助战,一时间,枪炮声大作,天地间只见火光烟雾,空气中充满了浓烈的火药味。

14日一整天,敌人的炮火不间断,王铭章指挥滕县外围正面阵地的将士们奋力拼搏敌人欲进不能,尝到了啃硬骨头咯牙的滋味。王铭章认为,敌人只靠正面阵地的进攻,难以达到目的,肯定会变换攻击方式。果然,15日一早,敌人在攻击正面阵地的同时,又开始从侧面迂回,企图包抄膝县。王铭章虽想阻止敌人的迁回包抄,却力不从心,因为队伍胶着在正面阵地上,与敌人打得难解难分,根本无法抽身。

下午,前沿传回消息,敌人的先头部队万余人已达县城东北十里处，步步通近膝县。此时,膝县城内只有一二二、一二四、一二七师3个师部和四旅部;每个师部和旅部只有一个特务连、一个通信连和一个卫生队,另外还有县长周同率领的警察和保安队。这样单薄的兵力怎能御敌!他一面电令远在百里之外、还未与敌交战的三六六旅火速回援膝县同时摇通了集团军总司令部的电话,请求援兵。心急如焚的孙震总司令把身边唯一能战斗的部队四十一军直属特务营的3个步兵连派往滕县。守城兵力仍然太弱,王铭章又令正在北沙河前线与敌交战的七二七团团长张宣武立刻带一营的兵力跑步回城布置城防。

16日凌晨,铺天盖地的枪炮声、轰炸声把王铭章惊醒,他立即意识到敌人已开始攻城了。从上午8点到10点,整整两个小时,地上飞的、天上落的炮弹,如雨点般密集;弹药的爆炸声、飞机的马达声震得人头耳鸣。特别是东关和火车站,成了敌人的重点目标,遭到狂轰滥炸。

为御敌,王铭章召集一二七师陈离师长、一二四师税梯青代师长、三六四旅王志远旅长,以及城防司令张宣武团长一起商议对策。大家七嘴八舌,各抒己见。最后,见大家意见基本一致,王铭章便电告驻在临城的总司令孙震,他在汇报了滕县的战况后提出:“以目前城内兵力,固守滕县恐怕困难,能否出城机动作战?”孙震听完后,以毫无商量的口气回道:“蒋委员长来电,要我们死守滕县,等待汤恩伯集团前来解围。汤部的先头部队昨日已到临城,其后续部队亦正陆续赶到,我当催促王连仲军赶紧北上,你应确保滕县以待援军。你的指挥部应立即移到城内,以便亲自指挥守城事宜。如兵力不够,可把城外所有的四十一军部队通通调进城内,固守待援！”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固守待援,固守待援!”放下电话,王铭章以一种毅然的豪气向大家宣布:“立即传谕昭告城内全体官兵:我们决定死守滕城,我和大家一道,城存与存,城亡与亡!立即把南、北城门堵死,东西城门暂留通道,也随时准备封闭。没有本师长的手令,任何人不准出城,违者就地正法！”

很快,王铭章的指令传达到了每一个士兵。士兵们得知王师长的决心后,很受鼓舞,个个抱定以死相拼,杀敌报国的气概与敌血战到底。士气是一种无形的力量,高昂的士气是部队战斗力的保证。仅16日当天,就有万余发炮弹落在滕县,东城门到东关一段不到500米的电话线竟被炸断了27次;敌人的10数架飞机也不间断地在城关低空盘旋。敌人从早至晚不断发起攻击,他们先是用炮火猛攻城墙,打开缺口,然后掩护步兵攻击前进,企图通过缺口入城。王铭章亲自跑到东关督战。当敌人的步兵进到缺口处,守城的勇士们立即抛下一枚枚手榴弹,炸得敌人尸骨横飞。这一天,敌人发起三次大的攻势,每一次攻势中不间断组织步兵一批批攻击,但都被我守军打退。最后一次攻势,敌人甚至夺得了东关,但王铭章手下的将士们不惜以惨重的代价与敌人激烈肉搏,重新夺回。这一天,膝县仍在守军手中,但是敌人已从东、南、北三面包围了滕县。

陆军上将王铭章铜像

抗战英烈连载　　主编：袁永生　沈鹤翔　　　　　　　　　　　　　 　 　 　 　　　　由　广州轩明文化发展有限公司　提供